小冰ice

新年快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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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八钻进厨房，对他的问题只当做充耳不闻。公寓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，齐八忙于拍剧，张日山要处理手上的烂摊子，只有保洁工会每周来打扫一次，再者他们也极少在公寓吃饭，现下冰箱门打开，只剩下几个鸡蛋和一把挂面。
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齐八把挂面拿出来，转身在电磁炉上烧了一锅水，等了一会儿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，他把挂面下进去，面条在水里翻腾，惨白的有点寒掺。爱吃不吃，不吃拉倒，饿不死你。他心里一边想着，一边往锅里打了个鸡蛋。

装盘的时候还特地把那个鸡蛋拨到张日山的碗里，摆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若无其事道，“快吃吧，一会儿就坨了。”

白水煮面，连半点油星子都没有，光看着就让人难以下咽。刚拿起筷子，张日山电话就响了，估计是那边打来的，他迟疑了一刻，走出去接听。齐八假装不在意，闷头挑了一口面吃，竖着耳朵听到他说，“……这种事以后你自己处理，我在哪里还要跟她一一报备吗？”

齐八在心里又是脑补又是猜测的拼出了七七八八，寡淡的面条机械式的在嘴里嚼了嚼，更是食不知味。

张日山很快挂了电话回到座位，齐八一碗面已经吃的差不多，他握着筷子在清汤里划拉，偷偷抬眼打量端起碗的张日山，看他明明皱着眉却仍然大口大口吃着没有作声。齐八其实很喜欢他们现在的这个样子，在同一个屋檐下，同一张桌子，吃着相同的食物，就好像他们是一家人一样，甚至让他生出了对两人未来生活的期待。

晚上张日山陪他看了会儿电影，是齐八早几年刚毕业出来时候拍的，教授牵线把他介绍进了剧组。小成本的电影，还是男四男五这样的角色，哪怕后来票房不错捧红了主角，也和他没什么关系。

空调呼呼吹着暖风，脚下地暖热烘烘，齐八枕着坐垫靠在张日山旁边，一开始还说些当年剧组里的事儿，结果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。

再后来，他被电话声惊醒。

迷迷糊糊睁开眼，发现自己已经在卧室的床上，窗外夜色正浓，张日山在外面阳台上，落地窗没有关紧，露了一丝缝，遮阳的薄纱窗帘微微起伏，在满室的暖气中透着一丝凉气。

深夜，又是高层建筑，凉风吹的张日山身上的衬衫都贴在了背上，他握着手机好像在跟谁发脾气，怒意和暴躁让他失去耐心，“现在就去通知网站负责人，马上把照片删掉！我不想看到任何有关的新闻流出去！”

“明白。”高秘书小心的回复，“我这就叫人去处理。”

“去查照片上传的IP，务必找到那个人，不管用什么办法，让他把底片交出来！”

“这……”高秘书有些迟疑，“上传人用的是流动IP，要找他有点困难。”

“那你就想办法！”张日山狠狠说道，“你办不好我让别人去办！”

齐八没见过他这个样子，怒气冲头声色俱厉，大多时候张日山在他面前都是无害的，或沉稳或不动声色，有时候甚至还像是个毛头小子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他方寸大乱？

他忍不住爬起来，走到落地窗边，敲了敲玻璃。张日山回过头，看见是他才眉头慢慢舒展。冲着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，妥当了才挂电话进屋，拉上落地窗的玻璃和窗帘，冲齐八笑笑，“抱歉，吵醒你了？”

声音一如往常，与刚才已经判若两人。

齐八觉得自己应该问点什么，最后只是摇摇头，低声说了句，“没事。”

张日山抱着他重新躺回床上，像是倦怠极了的样子，不愿开口也不愿再动，齐八抽了一下手，但是被他紧紧攥住，连指节都有点发疼。

他知道张日山没睡，一直睁着眼，他也睡不着，有太多疑问盘在心里。良久，张日山侧头看向他，夜色底下，他的眸子显得格外的漆黑，眼里只有他的影子。

“如果……”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，“如果我没有了现在的一切，没有房子，没有豪车，也不是什么总裁，你还会……”最后几个字隐在一声叹息里，他们其实什么关系都不是，情也好爱也罢，没人有勇气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。

齐八眼中有明显的晦涩痕迹，他垂眸掩饰，像是在认真思考，才回答他，“我相信自己的眼光。”

张日山的雷霆手段，他的身份地位，他的阔绰大方，从来都不曾是吸引他的地方，所以即使现在去掉这些让人艳羡的光环，他想，他依然会这样义无反顾。

张日山听完，用鼻音嗯了一声，忽然将他勒进怀里，抱着他亲亲摸摸，又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，像是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，过了会儿才终于眯起眼睛，渐渐呼吸平稳，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