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冰ice

第一个案子主要剧情还是跟以前一样的，所以等不及的可以看看之前的版本

推倒重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，之前副八进展太快了，文笔也不好

虽然现在感觉也没提高_(:з」∠)_

不出意外，下回月底更

CP：刑警副 X 阴阳眼算命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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局里接到一起报案，报案人是个女房东，说她出租的房子里死了人，声音急而尖，夹杂了几声发颤的泣音，一个劲儿喊都是血，头没了，都是血，头没了。就那么几个字还破了三次音，来回重复，跟魔怔了似的，除了地址再说不出点别的来。

案发地在当地的老城区里，小区门口就是个菜市场，人来人往，嘈杂杂混乱不堪，这会儿早就都过饭点了，菜贩摊跟小吃摊还一路摆到了小区里头。小区是三四十年前建的，都是逼仄的老房子，几十年风吹雨淋下来，外墙颜色都改了好几回，爬墙虎顺着面慢悠悠长到了四层楼高。

小高在给房东做笔录，他只比张日山早两个月进的刑警队，勉强算是半个前辈，张日山经过时顺面跟他打了个招呼，瞄了一眼女房东，确实是吓得够呛的模样，抱着臂靠在丈夫怀里眼圈还是红的，警戒线已经在外头围了个圈，挡了一群还没到放学时间、不用接孙子无事可做的大爷大妈。

老小区的一层入口都是没有门的，黑洞洞大敞着，跟前头那栋楼房的间距又小，下午偏西的太阳都照不进去，张日山一进去就打了个冷颤，沿着狭窄的楼梯越向上，腥气的铁锈味就越是浓重，混在楼道间潮湿阴冷的空气里，压抑又令人作呕。

 

出租房在三楼，吱呀作响的老旧铁锈防盗门因外力作用稍稍变形，看来是没起到任何作用。没进门血腥味就冲鼻了，暗红色，半凝在地砖上，量大的像是给地砖整个换了色。房子不大，在门口就能一眼看全，估摸也就五十多个平，还分出了四间房，装修也是极简单，大概是以前的单位分配房。

 

客厅地砖上都是干涸的血，从卧室一路快淌到了门外头，女尸就倒在卧室门口，大概是趴着的，只看到半个身子，血肉模糊，只知道浑身血淋淋。张启山和红二站在一边漏了个侧影，从张日山的角度看不太清，客厅就那么点，放了一张桌子后又站了几个人，地上满是血也无从下脚。

倒是张启山看到他了，隔着人就冲他喊了几句：

“你去楼下接齐八上来，别让他逃了。”

 

张日山应了一声，反射性的转身就往楼下走，迈了几步才反应过来，不对啊，齐八长什么样啊？可又不好意思再回头去问，想着楼下还有个小高，总归是能认得的。

张日山是前几天被突然调到刑警队的，他刚刚从警校毕业没几个月，原本是一心想去特警队的，结果却被分配到了当地派出所，朝九晚五掐着点吃公家饭，落差大的让人一时无法接受。可派出所的凳子还没坐热呢，上头又一个电话把他给派到了刑警队，这不，还没见过齐八呢。倒是这几天时常听小高说起，说八爷料事如神，神机妙算，算无遗策，再拉扯个一二三出来详细举例，末了还说他不光本领高人还好，配上一脸的崇拜，活脱脱就是个迷弟样，搞的张日山对齐八都莫名的有了好感。

 

到了楼底下，正好瞧见个穿着身道服的年轻人努力地想从角落的警戒线外跨进来，还没人拦他，皱了眉对着人喊了一声，赶忙跑过去：

“干什么的！没看到警戒线么！”

穿着道服的年轻人听了声儿，也不恼，嘿嘿一笑，弯了镜片后的一双眼，开口也是轻缓缓，那声儿透着一股子清冽山泉的干净味道：

“看你面生的很呐，是不是……新来的？”那眼里汪着水渍，湿漉漉扫过张日山的脸，面上笑得更是明显“诶~我就说是吧，新来的嘛，不认识我很正常，嘿嘿，给个方便让我过去吧，啊？”

 

张日山从小生在国旗下长在春风里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倒背如流，对鬼怪神论那一套简直嗤之以鼻，这会儿见齐八一身道服，直接把人给当了骗子，还是个想混进命案现场的骗子，连带着脸色都不好了，看着齐八作势又要进来，瞪着眼伸手一带，齐八直接在线外头摔了个屁股墩。

“哎——嘶……我说你这个小警察怎么这么不讲理啊，啊？！你们队长谁啊，怎么带的人啊！”

齐八这一跤摔的不轻，软肉实打实的触了水泥面，疼得他哎哟哎哟叫唤了好一阵，又冒了气，扯着嗓门冲着张日山就是一顿。

张日山瞥了他一眼，连扶都懒得扶，抱臂站定，大有一副今儿我在这儿，你就别想进去的架势，结果那头的小高听到动静，抬头往这边瞧了一眼，当下就叫了起来：

“八爷！八爷你可算是来了。”

八爷？

张日山不可置信的在齐八跟小高之间来回看，怔怔地垂下手，最后停在齐八身上，蹙着眉问：

“八爷……？”

这下齐八可得意了，脑袋一扬，眼梢眉角里都是志得意满的神采，张日山撇过脸，翻了个白眼，拉着调子没好气：

“进来吧。”

 

齐八也不同他计较，进了警戒线走到居民楼下，‘咦’了一声，捏着眼镜腿儿往下拽了一截，露出双溜溜转的眼来，四处看了看，嘴里也不知在念叨些什么，‘啊呀’一声，转身就想往外头跑。张日山就跟在他身后，抽手一把就把人给带了回来，面上假笑道：

“八爷，你跑什么啊，刚不是怎么都要进来么。”

“诶诶诶，我……谁说我要跑了，松手松手，你这警察怎么跟无赖似的。”揉了揉胳膊，齐八眼珠子一转又去跟他说：“我跟你说啊，这儿可到处是孤魂野鬼，不是我吓唬你啊，你身后还跟着一个吊死鬼呢。”

张日山不以为意，扫了他一眼，戏虐道：

“到处都是？大白天的你活见鬼呢，快走吧，八爷。”

 

齐八可一点儿都不想进去，刚才他跟张日山说的也不全是唬人的，这栋楼坐北朝南，本身的风水就不好，阴气又重的不正常，像是吸铁石一样，把周围的孤魂野鬼全吸引了过来，这里头要是出个命案，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干的，掐着指头又算了一卦，直算得自己头皮发麻，但张日山哪儿会放过他，眼瞅着是又要再催一遍了，没法子，齐八闭了眼只能闷头往楼道里去。

 

上了楼梯只一个拐弯，血腥味就浓厚起来了，齐八扯着围巾掩住口鼻，一路爬上三楼，探头探脑朝门里面望了望，又仿佛被吓着了，往后踉跄几步，要紧躲在张日山身后，背过脸，面上混了几分可惜几分害怕。

派出所来的几个已经走了，只剩下刑警队的还留在里头，客厅一下空出来不少，卧室门口的女尸这回在大门口就能看得真切。

尸体趴倒在血泊里，肩膀以上空落落，头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