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副八】浅情人不知 5
每次写这个想的都是，我这一场虐谁好呢
你们知道配角的戏份突然增多的唯一理由吧
终于写完第二集了，欠债好多催债的更多痛并快乐，想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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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四年前的齐八一样，妇人也拒绝不了这个模样的张日山，无可奈何的把自己知道的事详详细细的全告诉了他。齐八冷着脸看在眼里，待张日山折回来再看时，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那些磨人心肺的故事，若未曾发生在你身上，你永远不知道会有多疼。
一颗心在经历柔情炖煮后又逢怒意炙烤，而现在，被现实一场泼头悬瀑当空而下，浇得透体通凉呲呲作响，剥离软肉，终于百炼成了无知无觉的钢。
张日山把从妇人那儿得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了张启山，用一板一眼汇报公务的态度，齐八冷了情漠然听着，呆在一旁尽职的做他的军师。
逃难，矿难，日本人。
他心里一过就知数了，咧嘴一笑，也不再理会张日山，对着张启山拍起马屁：
“佛爷，看来你还没带错地方啊，嘿嘿，这个地方啊，应该跟火车的案子有关。”
怎么可能没关系，齐八心里嘀咕，这张启山是哪里犯冲就赶着趟儿往哪里去的主，跟能闻着味儿似的，一摸一个准。
张启山四下望了望，心觉在这镇子上必然能找出些线索，但日头已经偏了西，怕是来不及他们再赶回去了。
“看来今天，要在这里落脚了。”
可把齐八惊得够呛，靠嘴皮子吃饭的人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：
“什…什么，这这这……在这落脚？”
他可一点没留在这儿过夜的准备，先不说这镇子本身就透着古怪，就光是晚上睡哪儿都成问题。
张启山哪儿会在乎这种事，军人秉性，不过是在这呆一晚上，可不是让你睡一晚上，不过齐八的反应叫他忽然心情大好，他用一种明显被人愉悦的眼神看着齐八，抿了个笑，怀了宠溺的味道逗弄似的说：
“是的。”
齐八被他的理直气壮堵的哑口无言，也真奇了怪了，齐八平时多机敏一人儿，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把人半副身家给碰没了的，可每次挨着这张启山，就不得不服了软，上山下海人张启山指哪儿，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哪儿。
张日山看着齐八这副吃瘪的样子在心里冷哼了一声，心头涌上一阵恼人的，不知由来的，无所适从的情绪。齐八以前同他一起的时候性子可不是这样的，哪里有像现在这么听话过啊，以前齐八主意正得很，关起门来说一不二，难伺候极了，向来只有他张日山乖乖认输的份，现在倒好，在张启山面前跟换了个人似的。
一股子闷气郁在胸腔里头，沉不下吐不出，偏偏又只能强压着往底下咽，张日山被自己折腾的难受，拎了箱子故意去撞了撞人，面上讥笑出声，挂了副嘲弄的神色。
》
三人还未在镇上看出个所以然，天色沉沉便暗了下来，月勾如水，雾霭初起，整个小镇被笼在墨色的夜幕里。
张日山心里躁得急，一路上又见了齐八跟着张启山半步不离，走到这会儿，竟是第一个耐不住的，几步赶上去问：
“佛爷，咱绕了整个镇子，这里也太过荒凉了。”
齐八倒是眼尖，这边儿话音未落，就跟着‘哎哎哎’的叫起来了。
“佛爷，你看，前面亮着两个灯笼呢。奇怪，这里的人不是都逃难去了么？”
张启山在这种事上，从来都是顺着他的，齐八手刚往那方向指了指，他脚底一转便也就朝着去了，还有余暇同他解释：
“这里毕竟靠近矿山，有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留下来，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较劲儿，张日山接了张启山的话头又接着跟他说：
“此处荒凉，没有客栈，只有这种大通铺，看来，我们今夜只能住这儿了。”
话虽说是朝着张启山解释的，但理儿还是说给齐八的，如果今儿齐八没跟着来的话，这张家的两人可能也就随意的对付过这一晚了。
张启山跟张日山想到一块儿去了，他们两个可以随便过一晚，但齐八不行，平日里可是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的爷，一身细皮嫩肉，若有妖精路过，怕是都能把他错认成了唐僧，现在既然有条件，张启山也不忍心齐八跟着去吃没必要的苦头。
院落里隐隐有人声，随着风飘出一阵阵香味。
齐八在门口还未站定，便被那味儿诱了去，他没想过这次出来会耗这么久，一点吃食都没带，这会儿饿得够呛，连张启山同张日山两人在说些什么都入不了耳了，嘴上不住说着‘好香啊好香啊’就探着头往里瞧，瞄了几眼赶紧回身去找张启山，满脸兴奋的样子：
“佛爷，里头有人煮东西呢！走哇。”
说罢便转身，竟是想直接进去了，饶是张启山手快，也不过是堪堪拍到了人，倒也真把齐八拍住了。
齐八什么性子，张启山这么多年下来会不明白？摆了一脸戏谑压着声儿就去糗他：
“你……不怕？”
齐八到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，恨不得说张启山小题大做：
“哎哟，佛爷，俗话说得好啊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，我这都快饿死了，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呀。”
话音未落，回身便又想进去了，动作快的可把张日山吓了一跳，哪里还来得及去顾虑心底下那点小心思，一声惊呼脱口，伸手揽着腰就把人给挡了回来，看向齐八的脸上满是担心与不认同。
倒是把齐八给弄急了眼，这会儿正饿着肚子，却闻得到吃不到，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难熬的了？
真是心急如焚还不得不停下来给人说出个理儿来：
“哎哟……佛爷，你们俩也不想想，我们这一路走过来，半点儿线索都没有，哎，好不容易遇到了这里边有人在煮东西，我们进去跟人套个近乎，说不定还能套出点儿料来。”
这倒是张启山没料到的，眉头一缓点点头，倒也是同意了齐八的说法，可他顺着齐八的意思想得又比齐八更深一点，这会儿见齐八难得大了胆子的模样又存了心去揶揄：
“我跟你说啊，里面鱼龙混杂，现在敌情未明，进去很危险，到时候别没套到料，反被人宰了。”
齐八还当他说什么事儿呢，这会儿听了话，弯了眉眼便笑开了：
“佛爷，你就别骗我了，有你……跟张副官在，你们肯定会保护我的。”
他本就长得俏生生的，这会儿一笑露了对小虎牙，衬在流水织纱的迷离月光里，就像他便是那温柔漾水的月光本身，那一泓水光缀在他眼里，又被揉碎轻起了涟漪，谁人瞧见了，都要禁不住羞涩怯然。
张启山一时竟是看呆了，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，倒是张日山，下意识的便去看张启山，这笑本就不是对着他的，也再不会对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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