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副八】四年一梦 3
个人建议看到正文8 再回头来看番外，或者索性先看番外
来，跟我默念，副官不渣副官不渣副官不渣，记住了么，好了，往下看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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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日山站起来踌躇了几秒，看了眼桌上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，复又重新坐下，伸手摸索着抽了出来抿唇咬在嘴里，划亮火柴，微微侧头点燃，他缓缓地眯起眼睛，猛地吸了一口，却闷了许久才轻轻吐了出来。
他已经抽了一天，却再没人管他。
香烟被夹在骨节分明的指间，又被送到嘴边，烟头星点火燎红了一圈，再黯下去，虚渺的烟入了肺，慢吞吞转过一圈，最后成了缭绕在他周身的烟雾白尘，浸了他一身的烟味。
烟草味，火药味，刚毅果决的性子和手掌上粗糙的茧，张日山一直以来觉得男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，像张启山，像他自己，或者像军营里的任何一个人。但那个人偏和他认知里的哪样都沾不上边，他遭不住烟味，他不会玩枪，他有软塌塌任人揉捏的性子，甚至那手腕都柔弱白嫩的让姑娘家嫉妒。
他看不起这样的人，却又和这样一个人呆了半年之久。
香烟在指间安静的燃烧，烟头袅袅弯着一缕薄烟，张日山看着看着，恍惚间觉得像极了那间小香堂里头摆着的香炉缭绕起的烟纱。那人就懒散地坐在那里，也没个坐像，瘫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，小香炉静静的摆在一旁，据说燃的都是上好的料子，他不懂，只知道那人衣衫一掀一摆间，弥散的全是香炉里的味道。那人见了他就笑，笑的眉眼弯弯，盛满的情意多的快要溢出来，然后，软着身子非要扯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，还要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唠上一阵，再然后，那炉子里的香味就跟着蹭了他一身。
他不喜欢这样的味道，一如他不喜欢这样靠在他身上的人。
肃秋里那点薄凉的风透过窗，瑟瑟的往营房里钻，吹得烟头猩红簌簌往下掉了一截灰，张日山被猛地一烫松了手，这才回过神来，皱起眉头碾了碾踩灭，又不甘心地拿起烟盒看了一眼，空的，一根不剩。无烟可抽，却又无事可做，张日山‘啧’了一声，把手上的烟盒摔回了桌上，只安静了一会儿，他又猛地站了起来，力道大的差点带翻了椅子，背着手快速的在房里来回踱步。
房里静悄悄，空气里弥漫着莫名的压抑和沉寂。
脚下一顿，他忽然反身直直的往衣柜走去，他记起自己还有一包烟，白壳子印花的大前门，一个刚来的新兵塞给他的，被他随手塞在了柜子里，有段时间的事了，要不是现在还真想不起来。
他打开柜子四处翻找起来，找得急，翻得快，声儿在空寂的房里响得乍耳，可找遍了整个柜子，却连跟烟丝都找不出来。张日山撑着柜沿，抓得用力，指尖煞白，他这会儿记得了，前阵子那个人来过营房里，一见他就唠个不停，数落他年纪轻轻一身烟味，临了走时，顺带着摸走了他房里的几包烟，现在看来，怕是连柜子里的也被他一并拿了去。
管得真他妈宽。
他胡乱地扯开领口，颓然的折身坐了回去，抓过空烟壳不住的摆弄，一副烦躁极了的模样，眼一错便见了桌上一堆吃食，油纸包着的，是那人昨天叫人带来的。
自从那天他得了消息回来之后，他便故意躲着那人，呆在军营里头，假装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暇余，那人头几天还来找过他，都被他用军务繁忙的理由当借口给挡回去了，再往后几天，那人倒是如他所愿的不来了，却又叫人一天不拉的开始往他这里送吃食点心。
就好像离了他自己不会过日子了似的。
他盯着那叠精巧的点心发愣，神使鬼差般的，就拈了一块放进嘴里，放了一天的点心看着漂亮别致，入口却是冷硬干燥，不新鲜的连里面的馅儿都快要吃不出味儿来了。
就好像他和那人的感情，不过是徒有一个好看的壳子罢了，里头的馅儿其实从一开始就变了质。
他骗了那个人，从头到尾，从始至终，包括那些说过的情话，那些炙热的拥吻，那些淋漓尽致的欢爱，所有的一切，不过都是为了一个任务罢了，张启山需要那个人，而他觉得自己刚好合适去办这件事。
于是，从一开始，他们的感情就被人为的分为值得和不值得。
陪着人笑闹，陪着人腻歪，陪着人撒娇，这些都归在了值得那一类里，而上床这件事，他却从来不觉得值得。哪怕情到浓时，哪怕他自己都有了那个意思，也不过是匆匆手一发了事，那人就骂他呆，还一直以为是他年少放不开，也曾经以为是他耍的花腔，可事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，哪里是放不开哪里是玩花样，不过是他不愿意和那人走到这一步罢了。
只是一个任务而已，他又何必做这种牺牲。
愧疚么？
大概最初的他会有那么一点，然而他随着张启山一路辗转到长沙，优柔寡断的性子一早就在路上被磨得干干净净。可哪怕就算有这么一丁点的愧疚，如今也被那个人折腾的一点不剩。
那人越来越难以满足的脾气和他越来越疲于维系的感情，终于演变成了他们之间越来越多沉默。
张日山捏着点心扯了扯嘴角，却正好瞧见一个亲兵跑了进来：
“报告！盯着的日本人往香堂去了。”
“去通知佛爷。”
“是！”
他咽下最后一口无味的点心，搓了搓手，把那一包吃食连着油纸一起扔进了桌边的篓子里，然后起身往张府去。
他的任务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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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，跟着我再念一遍，副官不渣副官不渣副官不渣！
番外到这里故事讲得差不多了，还有一更番外就能完结，要是还有没有看懂的留言问我
没啥太大影响的我都会回答
（其实没说的很多都是要放在正文里的，但是我很清楚，按照我的更新速度，等我正文更到那里，你们早就把前面的忘得干干净净了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