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副八】潜规则 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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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八面上一僵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，仍旧是似懂未懂的表情。
他今天为了试镜特意穿的正式的西装，连眼镜都换成了隐形的，结果还没换衣服就被张日山强行带过来了，听起来一会儿要见的又是省长又是银行谁的，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穿这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
但张日山态度强硬，也不好在这里驳了他的面子，只能拿了衣服乖乖跟人去换衣间。
出来时看到张日山已经换好在等他了，伸长了腿半倚在沙发扶手边，戴着墨镜遮阳帽，穿着polo衫休闲裤，手上还拿着一顶遮阳帽。
齐八难得看到他不穿西装的模样，褪了一身沉稳严肃的模样，竟是连气场都变了，看着就跟刚大学出来的，二十出头青春洋溢的小青年似的。
齐八别别扭扭的走过去，扯扯衣服别开眼不看他，张日山盘了盘手里的遮阳帽给他戴上，又递了副墨镜过去，“外面太阳大，看久了会眼花。”
齐八对他突然地好意感到不自在，拘谨的低声说了句，“谢谢。”又赶紧跑去另一边换鞋。
张日山的视线落在他俯下身后略微敞开的T恤衫领口，嘴角微弯，等他换好之后才起身，“走吧。”
两人同坐一辆球车，球童拿着球具跟在他们后面的车上，高尔夫球车沿着球场边缘的观光道行驶，齐八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，好奇心盛，不住地朝两侧张望。
球场那边，几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聚在一起在打球，齐八不禁朝那里多看了几眼，下一秒突然瞪大了眼骂了一声。
他突然就明白张日山要他换衣服的原因了，那几个男人身边，除了有个球童以外，还都各自带了个‘女秘’角色的美女，穿得花枝招展，跟前跟后的给人擦汗递水，还时不时拍手叫好。
齐八一想到等下自己可能会被人以为就是这种角色的，气得伸手去拽张日山，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怒意，“这种场合你带我干什么！我这算什么呀我，你就不会随便找个女的吗！”
张日山拧眉看他，面上一本正经，义正言辞回他道，“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。”
“你——”齐八刚要继续往下说，他们坐的这辆车就已经到了地儿，只能先咽下，绷着脸跟着张日山下来。
张日山刚下车，就有人朝着他们这里走过来了，看着是个中年男子，略微发福，看着就是一脸的福相，把球杆丢给一旁的球童，一边摘着手套一边笑着对张日山说，“今天小陆这场实在厉害，我是老啦，不服不行了，小张你来试试，能不能挫挫他锐气。”
张日山叫声高总，两人打了招呼又站着聊了几句旁的。
陆建勋刚挥杆打出去，小白球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上了果岭，也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，视线同张日山对上，握着球杆，颇有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味道。
齐八看清人吓了一大跳，原先听门童说起陆少，还以为是同姓而已，没想到居然就是陆建勋，竟然还是省长的儿子，这才知道自己上次惹上了什么样的大人物，后怕的两条腿直打哆嗦。
陆建勋显然也看到了他，稍稍一个愣神讶异之后，忽然也摘了手套慢悠悠走过来，笑的意味深长，边走边说，“哟，没想到你还真是张总的人。”
声音不算小，引得一旁的几个人都朝着齐八打量，一个坐在休息区的大腹便便中年男子也起了兴趣，扬着声朝他们问，“怎么，小张这回带的不是助理了？”
汇丰银行的高总笑了起来，折回头走了过去跟他说，“现在的小年轻思想跟我们不一样啦。”
陆建勋走到他们面前停住，笑眯眯的瞟了一眼张日山，继而对上齐八，饶有兴趣盯着他，“原来张总好的是这口，怪不得以前我往你那儿送美女你不要呢。”
张日山笑笑也不反驳，接过球童递来的白手套带上，侧身挡在齐八面前，回头叮嘱他，“这边太晒，你去那边坐坐，喝点饮料吧。”
齐八正被陆建勋说的尴尬，听他这么一句赶紧应了，点点头朝着深草区的凉棚走过去。
凉棚里吃的喝的都有，还备了用于休息的躺椅，齐八胡乱吃了点，躺着没一会儿就觉得困顿，闭上眼想着休息一会儿，没想着就打上了盹，再睁眼时，太阳都不怎么刺眼了，那边似乎也打完结束，朝着这里走过来有说有笑的。
齐八一阵赧然，想想又觉得自己逃过一劫，再看看他们这样又愤慨不已，哪像是张日山说的谈生意，根本就是来玩的。
他站起来稍稍理了下衣服，硬了头皮朝着张日山那边走过去，听到那几人正在聊天。
“看来球技还是我们小陆更胜一筹啊，小张你也不行啦，别老是坐在办公室里，也要锻炼锻炼嘛。”
听起来似乎是陆建勋赢了，齐八低头看了眼说话的人，似乎就是那个大腹便便的陆省长，梳着油头，端着一副长辈的姿态。
“现在的年轻人是不得了，看看小陆你再看看小张，我们这帮老的该退休咯。”
齐八默不作声的走到张日山身边，也没开口叫他，倒是张日山看他过来，忽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，“别动。”
说着已经抬手往他头上摸索了一下，摘了几片树叶下来。
所有人都跟着停下来看他们是怎么回事，齐八抬头看到树叶时正撞上陆建勋讳莫如深的眼神。
回去的时候，几人坐上各自的车。
和来时一样，齐八跟着张日山坐一辆车，高尔夫球车载着他们俩驶向回会所的路上。
齐八想了想，揣着心思还是开口问了他，“你是特意带我来的？因为陆少的事情？”
一开始他以为这不过是张日山又一次来寻他开心而已，虽然嘴上说得好听，什么谈个生意缺助理，什么朋友一场帮个忙，他都觉得是在忽悠人，直到看到陆建勋，他才恍然明白过来。
张日山一怔，忽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，“陆家这两年风头正劲，像你这种一点没有背景的人，根本惹不起他们。”
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，齐八张了张嘴，谢谢你帮了我和你为什么要帮我都已经到了嘴边，却犹豫再三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之前在张日山家里醒过来的时候，他就隐约明白应该是张日山帮了他的，但不知道陆建勋背景，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，今天这么看来，估计那次他跟陆建勋怕是还撕破过脸。
“那……你今天是故意输给陆少的？”齐八默了默，挑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。
张日山没回答他，点根烟，吐了口烟圈，跟他说起了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，“《青城之恋》的试镜你不要多想了，女主角是陆建勋那边定的，应该是上次那个。”
齐八一脸楞然的看向张日山，诧异至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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