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副八】潜规则 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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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八在大约十天后接到经纪人让他来公司里签片约合同的电话，一时没回过神，有点不可置信。
他以为那天张日山的意思是告诉他这戏已经跟他无缘了，况且早就过了公布试镜结果的一周期限，早就做好了这事儿彻底黄了的准备。
下午到公司一看，又是吓一跳，汤悦那边搞得特别正式，制片人亲自出面，还带着两个法务部的同事，把他当做了第一次拍片的新人一样，一条一条的把合同上的要点跟他解释清楚。
齐八琢磨不出对方的意图，但面前的合同正规，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，直接签了名字又按了手印。
制片人之前试镜的时候也在，自然是知道齐八被换掉的原因，只当是他什么地方得罪了张总，他在这个圈子里呆了不少年，这种事儿也不是没见过，就是可惜了这么个好演员。等齐八签了字，又公式化的告诉了他开机时间。
其实离开拍也没有几天，拍摄地在距离C市坐飞机还要2个多小时的H市，公司给齐八和楚玥买了同一班机，为了节省开支，还是大晚上的航班，两人好一通折腾，凌晨才赶到剧组宾馆。
服务台小妹原来在打瞌睡，听到外头汽车的声音醒了过来，一看他们俩提着行李的，问了句，“是《青城之恋》剧组的吗？”
楚玥早困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，打着哈欠点头，齐八撑着跟人说，“对，我们是剧组的，她是楚玥，我是齐八。”
刚说完，服务台的小妹就摸了个本子出来，“你们在这上面找自己名字签个到，我把房卡给你们。”
齐八翻了一页找到自己的名字，名字后面标注着房间号，双人间，和他一起的也是个经常演龙套的演员，以前合作过。
签完又翻到后几页女演员住宿表找楚玥的名字，扫了一眼就顿住了，楚玥的名字就在第一页前几行，也是双人间，803，而和她合住的人居然是苏乃心。
这就很奇怪了，苏乃心不是女主角吗，怎么还会跟配角住一间房？
楚玥在一旁显然也看到了，迟疑了下，直接问那个小妹，“苏小姐跟我一间？是不是哪里排错了？”
“这你要问剧组了，我只负责让你们签到，不过苏乃心应该还没来，你看这边还没签字的。”服务台小妹指着苏乃心的名字给他们看，楚玥顺着看清了这才松了口气，齐八帮她签了字，服务台小妹递了两张房卡给他们，“时间不早了，上楼的时候声音轻点，别人都在睡觉。”
两人提着行李上了电梯，楚玥还有点紧张，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拍电视剧还是跟苏乃心分到了一间，齐八安慰了她几句，这才各自回了房间。
第二天一早有个小型的开机仪式，然后直接就要开始进行拍摄。
按照日程表，齐八第二天早上就有镜头，第一场就要下水。他的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，但人物设定是习武的，大部分的镜头不是打架就是遇险，强度非常大。
演员们陆续上妆换衣，围着江面开始拍摄准备。
江面上还泛着些尚未散去的袅袅的白烟，江影缥缈，宁静广袤，恍如仙境。苏乃心站在临时帐篷里，左一个经纪人，右一个化妆师，还有个小助理忙着整理一会儿擦水的毛巾，导演拿着剧本正在跟她一对一的讲戏。
相比之下齐八跟楚玥这边就寒掺的多，他们俩的助理要明天才能过来。
齐八经验比楚玥多，指导她，“你一会儿跟着打斗后退，到了那跟红线，就直接下水。”
楚玥找了下红线位置，点了点头。
她的角色要比齐八的好一点，是女主角身边的丫鬟，在剧中算是个小红娘，是男女主感情的主要推手。这场戏是女主跟丫鬟被人追杀，身份暴露的男主带着侍从赶来营救，结果女主和丫鬟不甚落水，男主已一己之力拦住追杀的人，侍从下水追寻，结果这对苦命鸳鸯还是不幸失散了。
导演给苏乃心讲完戏，回过头，好像才看到一旁的齐八跟楚玥似的，朝着江面指了指，“待会儿拍打戏的时候，你们就往那跟线退，退到红线位置下水就行了。”说完，又顿了顿，多问了一句，“你们俩都会游泳吧。”
楚玥咬着唇诚实的摇摇头。
导演一拍手，“那正好，待会儿就要拍你们不甚落水后挣扎求生的镜头，你要是会游泳反而拍不出效果了。”
楚玥霎时白了脸。
等导演走后，齐八拍拍她的肩，安慰她，“镜头主要还是拍的苏乃心，你只要演好不出格就可以了。”
另一头的苏乃心似乎是听到自己的名字，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，若有所思。
江边一切准备就绪，几个人站在自己点上，场记板一打，苏乃心和楚玥就一前一后的沿着江边不顾一切的往前跑起来，移动机位跟着两个人，身后是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杀手，蒙着面，举着刀挥舞。
眼看这群人就要追上两人，男主角吊着威亚从另一边飞了过来，长剑一出，瞬间将两人护在身后，齐八紧跟其后，几人虚晃过了几招，导演就在一旁拼命打着手势让他们下水。
苏乃心下一刻就假装紧张过度，脚下被石子绊倒，尖叫着抓住身边楚玥，一起摔下了水，巨大的水花‘嘭’的溅开，冰凉的江水刹那间便没过两人头顶。
苏乃心挣扎着浮了上来，面上惊恐的神色十分到位，楚玥下水时没有一点防备，一瞬间恐惧到了极点，猛地呛了几口水，本能的就想往岸上挣扎。
岸上，男主角和齐八还在和群演打斗。
水下，楚玥却坚持不住了，恐惧到了一定程度，四肢便越发的无力动弹不得，几次沉沉浮浮后，很快就往水下沉了下去。
本该继续打斗一阵的齐八停下，厉声道，“快救人啊！没看到她不行了吗！”
等在一旁的救生员被他吼得愣了愣，才一个猛扎子下水把楚玥救了上来。
楚玥吓得不轻，嘴唇发紫，呛了不少的水，上了岸就不停地咳嗽。
齐八有点发怒，“导演，你就看着她沉下去吗，为了拍戏都不顾演员生命安全吗？”
在场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，头一次看到有演员在片场敢冲着导演指责的，还不是主演，只是个龙套。
导演这时候才觉得后怕，跟齐八道歉。“我刚才看她表情挺到位逼真的，没想到她坚持不了啊，不好意思啊。”
楚玥咳嗽还没止住，对着导演摇摇头，艰难的开口说自己没事，旁边有人给她拿来了毛巾罩在身上。
“你去休息下吧，换身干的衣服，这条不能用，待会儿还要再拍一遍。”导演带了点歉意，跟她说。
楚玥点点头哑着嗓子说了声好的，一旁的立即就有人过来带她去换衣服烘干，化妆师跟上去给她补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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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知道这回挺无聊的，算是过度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