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副八】潜规则 22
电梯见文末
多少回了，小副官终于上线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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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演和制片人接到电话，大吃一惊，匆匆乘车赶了回去。
先去的楚玥房间，地上一片狼藉，玄关附近的地毯上还有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。楚玥事后一直呆在齐八房间里，惨白着一张脸，捧着热水瑟瑟发抖，导演看她这样，叹了口气，也不好说什么。
其实剧组都看出来这个赵总对楚玥有意思了，但陪着喝几杯酒什么也正常的很，他还想着等赵总走了之后，稍微提点一下楚玥，圈子里像赵总这样的人也不算少，只是没想到，居然当晚就出事了。
你要说投资方潜规则一个女演员这事儿吧，说大也不大，甚至还算得上稀松平常，对楚玥这种名不见经传刚出道的小明星也不能算是坏事，像苏乃心不就是傍上了大后台，这才被捧出名成了当红一线的吗？
但这种事他现在已经没心情去考虑了，他更担心这部戏的会怎么样，投资商潜规则女演员不成，又被男演员给打的头破血流，这要是赵总一生气起来直接撤资，他们这戏还怎么拍？
制片人没导演那么好脾气，冲到齐八房间，对着两个人就骂，“你们是不想在圈子里混了是吧，打投资商？别以为自己跑了几年龙套就是老演员了，像你这样的永远别想红出头！”
话是对着齐八说的。
楚玥面上尴尬，觉得自己连累了齐八，站起来说，“明明是赵老板他不对……”
“我管你们谁对谁错！他是老板是我们这部剧的投资商！小姑娘你拎拎清，他要是放一句话，我们电视剧就不要拍了，你到时候对不起的就是整个剧组！你还没演女主角呢，就一副矜持烈女样子，拍个吻戏矫情半天，被人摸几把吃点豆腐就要死要活，那你以后床戏怎么拍！”
楚玥被他说的瞬间红了眼，齐八比她冷静，开口帮她说话，“这件事确实是赵老板过分了，这样吧，导演，明天我跟楚玥去医院给他道歉。”
楚玥先忍不住了，哭着问齐八，“我为什么要去给那种人渣道歉。”
导演也火了，指着楚玥骂，“因为那种人渣能给我们剧投资上亿，你投资不起！你以为我不恶心这种人吗？恶心有什么用，还不是得把他们伺候好了？你当拍一部电视剧很容易吗！”
“好了好了，我们知道了，我再劝劝楚玥，明天就去道歉。”齐八出来当和事佬，拉着楚玥让她不要再顶嘴。
导演看了他一眼，对着楚玥说，“你跟我出来一下。”
楚玥点点头，跟了出去。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导演要跟她说些什么，齐八这回贸然给她出头，这部剧不演都是小事，搞不好被直接封杀都有可能，自己以后如果不演戏倒是没什么，就是连累了齐八……
导演在外头走廊点了根烟，颇为烦躁的神情，“我知道你受委屈了，可是娱乐圈现在就是这种风气，你才刚进来，也没见识过，这回儿就当是吃个教训，低个头去医院里给赵老板好好道歉。”
顿了顿，似乎也是不忍心，又放软了口气，“你就当是给替你出头的齐八道歉，他在这圈子里混了不少年头了，都不容易。”
导演软硬兼施一套话下来，愣是楚玥做好了准备也仍旧气得发抖，可又没有说不的能力，咬着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。
回了房间，齐八还在等她，看她这副样子也猜到导演说了写什么，安抚她道，“这事儿是我干的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。你也别怕，当着面的他也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。”
受了委屈的人最怕的就是突然的温柔安抚，像是强撑住的感情突然找到一个松懈的机会，楚玥再也忍不住，猛地扑进齐八怀里，嚎啕大哭起来。
齐八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，看着面上像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，其实自己心底虚荡荡的。
这赵老板既然有胆在宾馆直接动手，肯定是仗着自己钱多势众，不是什么善茬，结果被自己揍进了医院，是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，这样一个人，肯定不会让他们一句话道歉就完事儿的。
但如果不去的话，估计真就是整个剧组陪着一起倒霉。
楚玥还在他怀里哭，齐八暗暗叹了口气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…………
……
助理小邹抓抓头发，看着齐八走出来才去问他，“齐老师，要不……去找张总吧，他出面的话——”
“找他做什么？”齐八截了他话头，“这事儿压根和他没关系。”
小邹没再说话，送齐八去开了间房后，摸了手机出来，犹豫了一阵，翻了张日山电话出来拨了过去。
号码是从齐八手机上抄下来的，他之前在官邸见过一次张日山，当时不知道身份，如今也只是以为他跟齐八关系好，纯属于病急乱投医。
电话响了一阵才被人接了起来，有点疑惑和不耐烦，“谁？”
小邹对张日山的声音记得不清了，但对方可能就是张日山本人，战战兢兢问，“请问，是张总吗？”
那边停了一秒，才回他，“是我，你是哪位？”
“张总啊，我是齐老师的助理小邹，您之前见过我的。”小邹赶紧抱着电话自报家门，“齐老师出事了，他……他、他把投资商打进医院了，电视剧也拍不了了，导演还说他不想在圈子里混了。。”
小邹毕竟只是个没经历过事儿的大学生，又是跟张日山说话，紧张的整个脑子都木愣愣的，只挑着自己觉得重要的事情一股脑的说完，什么前因后果都没有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张日山这会儿还在转着笔听人跟他汇报，淡定沉着的直接挂了电话，对着台上的项目负责人比了个暂停的手势，翻出齐八的电话打了过去。
项目负责人刚说到一半，不明所以的停下来，怔怔的看着他。
张日山拿着手机，走到一旁落地窗边。
“张总？你怎么给打我电话？”过了好一会儿齐八才接起电话。
“不是让你随叫随到吗？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？”张日山随意扫了几眼窗外夜景，问他。
“张总，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。”齐八赶紧装出平时讨好的音调，嘿嘿笑了两声，“手机不在身边，这不是一听见就赶紧来接了，张总您有事儿吗？”
张日山静默了几秒，问他，“最近戏拍的怎么样了，听说你的角色全是武戏，就你那身板，能行吗？。”
“张总，你这可就太看不起我了，我可是专业的演员，怎么可能不行。”齐八故意扬高了声音回他，听着像是精神充沛的样子。
会议室里灯火通明，数十个人盯着张日山站在窗前打电话的背影。
灯光照在他身上，镀了一层柔光，似乎被齐八逗乐了，他嘴角微翘，“知道了，你好好拍戏吧。”
齐八‘嗯’了一声，挂了电话，看着按下去的屏幕有点疑惑又有点懊恼。
如果刚才把事情告诉张日山的话，他会不会真的过来呢？
张日山问他‘能行吗’的时候，那一刹那，他真的想不管不顾跟他抱怨，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，告诉他其实自己挺害怕就这么被人封杀，还想不要脸的问他，如果真被封杀了，你会帮我吗？
但自己也知道实在突兀，终究还是忍住了，什么都没说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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